由学生被拒说开去
近期，经历了一件这样的事情，一位朋友的儿子在某校读高二，因为与老师发生冲突，这位老师竟将学生拒之班外。只一年多就要参加高考了，学籍又在这里，怎么办？这位学生的家长先是去求老师，并立下保证。“不行！”老师断然拒绝。后又去找其它的学校，希望能够借读一下。其它的学校听说是中途被赶出校门的，哪里肯收？不得已，他找到我这位不起丝毫作用的人。我为了让他的儿子能够继续留在该校读完这一年多的时间，又去请了该校一位我熟悉的老师，希望他出面帮助求情，结果还是不行。这位班主任老师也丝毫不给本校老师的一点面子，还说：“请你不要再说了，否则会感到很难堪。”我无计可施。最后，还是学生家长会想办法。他找来一名社会上的人。社会上的人可不像我们这样文弱。他劈头就是：“你凭什么不收？就凭他出言不慎，口里带了一句渣滓吗？”“你是做什么的？你不是教育人的人吗？”后来校方也来了，他更是直言不讳：“你们最近听说过一家长杀死老师和学生的事吗？”无奈之下，校方只好把这位社会上的人请到办公室，仔细地做解释工作，还答应，将他转入另一班继续学习。事情就这样解决了，却给人留下一些非常揪心且不得不说的事情。这位社会上的人所说的“家长杀死师生”的事件，也仅是从新闻媒体上获得的一点信息，事件发生的时间、地点，乃至起因他又未必道得清、说得明。现作如是说，也仅是威胁，这是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，更遑论教师。真可谓是新时代的“唐睢”（中学语文课文《唐睢不辱使命》）。今年下期开学初，湖北十堰市郧西县东方小学五升六的一名学生，因暑假作业没有完成，学校不让其报名。学生家长在多方求助无门的情况下，最后刀砍师生，导致九人受伤、四人死亡的惨案。现在，这所普高的某位老师以该生“出言不慎”为由将学生拒之班外的情况与9月1日上午发生在湖北这所东方小学因“作业未做不予报名”的情况是多么类似！简言之，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，就是拒收“后进生”。学生不是我弄进去的。我不以我的无能感到辱没，倒为我们的某些同类而感到羞耻。好言相说，不予理睬，等到脏水泼到了脸上，才纡尊降贵，显出一副猥琐的模样。正如俗语所言：“三句好话当不得一拳头”。有些人在权力与势力面前，卑微屈驾，在弱势的学生与家长面前，做出一副显尊高等的模样。这样的人，就活该用“社会上的人”来教训教训他。我为什么这样说，不是没有一点依据的。现在，对于此种事件，何处是说理的地方？制度是纸上的东西，真正执行的时候就会有偏差。我也是一位快退休的教师，这样的事听到的、看到的太多了。拒绝或撵走“后进生”，有利于提高班级平均成绩以及便于班级的管理，这是众所周知的一个“妙招。”过后，我仔细地和这位被“拒之班外”的同学谈了谈，且不说“出言不慎”事出有因，就只听这位同学说，被这位班主任撵走的已不止他一个，高一时就有两个，我就知道这位老师的育人“风格”了。学生当然不知老师撵走他们的真正目的，我知道。所以我在去找这位老师“商量”的时候，心里是睥睨着的。只是碍着情面，不便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而已。所料不到的是，被“社会上的”并不知情的人以另外一种方式解决了问题。尊重孩子，不让一个孩子丢队，这是我们喊了多年的口号，为什么在实现中屡屡出现如此尴尬的局面呢？这首先应该追究我们教师的责任，其次应该认真审查我们教育行*部门及各个学校对每个个体实施教育时的评价机制体系的建立情况。你有什么样的评价体系，教育个体中就会出现怎样的行为动机。诸如以学生作业未做、成绩差为借口，将学生拒之校外，那其中一定有提高学生平均成绩之目的；以学生口中带渣、不听话为由，将学生拒之班外，那其中一定有便于管理、争夺优胜班级的嫌疑……事实告诉我们，有这种思想和行为的，均可谓是好胜心极强的人。只是这类人忘却或忽略了一个问题，即本该自己承担的责任却把它推给了社会。如果我们有谁去做这样的调查，在现今有过劣迹、或者被公安局收留教养过的问题青少年中，有多少是中途辍学的？这个数字一定不在少数。这个要被拒绝的高二的学生就对我坦言，“如果我不读了，我一定不会让这个老师的日子好过。”且不说他的话是否能兑现，我们假设一旦真的辍学了，嫁祸于他人、嫁祸于社会的报复心理可以说是有的。由此看来，我们的教育还何谓“面向全体”？怎么可以说是在对社会负责？此种状况，纵观世界之教育，可能中国所独有。我断断续续也读到过不少相关文章或查阅过相关的资料，例如芬兰这样一个仅有五百四十万人口的国家，却被认为是世界教育最强的国家之一。他们能根据孩子的个性、智力水平、身体差异，制订出完全合乎自己实际的教育体系与行为准则，决不让一个孩子丢队。他们的教师懂得如何保护学生的个性、尊重学生的人格，其间没有逼迫，也没有功利。我们怎么就不能效仿呢？难怪有人撰文说，我们现行的教育是功利教育，看来是不无道理的。2014.10.11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