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承德街45号》
第5章 暖冬
年10月26日星期五多云
我们的青春是一场闹剧，用喜剧的剧本演绎了一场悲剧的故事。
起初，青春是风，是梦，是落尘的手记。在山弯弯，在一河浊水流，纤纤而来。最后，青春是晚霞，是霜露。在年末间的寒冷季，在沾满青苔的古道街，袅袅而过。
懒小汉对我的答案不甚满意，心有余悸的离开了，好长一段时没有再进来。自从学院开过毕业设计研讨会之后，撒拉哥往跑的次数逐渐多了起来，来的时候竟然会带小瓶二锅头，坐在墙角的沙发上，淡淡地喝着，时不时地抬头望望窗外。四十五度的仰角，将他清秀俊朗，略显历经世故而成熟的脸，表现得一览无余。浓眉大眼、高鼻梁，大框眼镜、背头帅发型，无疑是他给其他人的第一印象。在诸多光环的加持下，拥有传统南方人矮个子的这一硬件配置，不再是一道坎，反而让人惊讶到：“原来四川人也能够这么帅气。”等他心情稍作轻松，便会不由自主地哼哼起陈奕迅的《不要说话》。在寝室里、在教室里、在实验室里，虽然没有歌迷，但他依然是歌王。
这样的他较大一时候，闷骚得多啦。
那是参加完四川老乡的聚会，铁三角在玉龙山上一醉方休。次夜，懒小汉在听雨湖畔神情地读着他的《影子》，撒拉哥听得兴起，便对组织汇报了老乡聚会的丰硕成果。
“我们老乡会里面有个小姑娘，名字叫佳佳。”
懒小汉展现出过来人的面孔，满面斯文到：“怎么，喜欢上人家了？”
“小姑娘很热情，还邀请我这周末一起去北山玩呢！”
我知道撒拉哥目前有自己的意中人，只是远在重庆。
“好事呀！这是要有新对象的节奏了。”懒小汉又转到，“可是你这小子不道德呀！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？”
“没有，没有，单着呢！单着呢！”撒拉哥谦虚地笑到。
我说：“远水解不了近渴。”
懒小汉补充到：“这是引火烧身。”
撒拉哥依旧谦虚，面露微笑，酒杯中唱起李建的《传奇》。
佳佳是来自四川绵阳的姑娘，她把川妹子能吃辣的特点展现地淋漓尽致。早餐的清水煮鸡蛋，剥了皮，蘸着辣椒油下肚；回锅肉临出锅前需要加上一把辣椒面；印度的魔*辣条恨不得就着小尖椒。直到多麻多辣的杨国福麻辣烫连续吃了一周，胃罢工，在医院打点滴才肯罢休。然而，过不了多久，依旧恢复原来的喜好。
或许是因为吃的辣椒够多，已在体内燃烧起一团熊熊的烈焰，她才敢在吉林的冬天中只穿一套学校的夏天校服，才敢站在一群男生中间，伴着撒拉哥在一教前面扫雪。
吉林的冬天冷地出奇，小广场周围的路，雪堆的像未保暖好的手指一样，冻出一个一个的大鼓包。那时候，大一二的学生要负责清扫学校的雪，我们班分担的场地，是一教前的北广场。自入冬来，已经数不清下了多少日夜的大雪，我们也已经进行了数不清的清雪活动。虽然这种活动很累，但是我们却都乐意。乐意在漫天雪地里面打闹，乐意向某个很好朋友的脖子里面灌雪，乐意将一腔青春的奔放挥洒在寒冷的冬季。
彼时，撒拉哥已经被我和懒小汉包围，他出门前特地绑紧的围脖，已经在他短小的脖子上丢失，排扣加上拉链系紧的羽绒服，已经门庭大开。任他有着多么顽强的防守，在我和懒小汉凶猛强烈、摧枯拉朽般地进攻下，早已抱头蹲在了地上。此时，他唯一能够做的，就是静静地享受我们灌向他脖子的冰雪，在他身上一点点地化成冰水，沿着他那肌肉明朗、精瘦利落的背腰，悠悠滑落，且有丝丝的凉意刺激。这种刺激使得他的交感神经不断地发出电信号，促使他的心跳加速。
就在我们欣赏着撒拉哥如毛利人那般跳动的舞姿时，一阵冰凉透过我的脊背，直钻心窝。我在条件反射下转身回望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，只见一团拳头大小般的雪团飞向我的眼睛。
“谁？”懒小汉和我在同一时刻发出了质疑的声音。
嵌在我眼睛里面的雪团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，说时迟，那时快，只听得见撒拉哥的声音：“看招”。
“咚”的一声，又是一块雪疙瘩砸到我的头上。我用手遮着眼睛，忙乱地跳出圈子，定睛看时，只见佳佳撸起袖子手握两团雪，帮着撒拉哥一起围攻懒小汉。
可怜的懒小汉，在两位四川小马达的连环攻击下，毫无还手之力，只得抱头鼠窜。
就在这一场被逆转的雪仗之后，我和懒小汉真正见识到了川妹子的火辣。她不仅能吃辣，打仗很辣，而且连说起话来的声音也很辣：“你们两个不是很厉害嘛！哼，两个欺负一个，现在我们二对二，看看谁赢谁输？”
铁三角中平时最能言谈的我，此时竟然无言相对，也再没有胆量敢于面前的这个火辣辣的川妹子较劲了。
撒拉哥在川妹子的陪伴下，温暖地度过了大学里面最寒冷的一个冬季。可惜寒假来临之前，两个人因为假期的安排起了争执。佳佳要去广州和父母一起过节，希望撒拉哥一同去。撒拉哥却坚持各回各家，因为“感情还没有到那一步”。
爱情之中，两个人的结合契机或许真是因为某人的某个优点，而在后来的描述中总是说“相爱不需要理由”。与此相反的分离，真实的原因或许真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，而在后来的回忆录中，总是要找一些借口“性格不合”。
假若在情爱之中，爱彼此多于爱自己，那么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呢？
往期回顾
第一章?夜雨山前
第二章?理科生聊天
第三章?情缘
第四章?铁三角对诗
本期编辑
陈 欢
审核编辑
李 猛
图片来源
校新媒体团
审核校对
郭 宁 陈 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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