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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3/12 13:22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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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承德街45号》

第4章铁三角对诗


  年10月25日星期四多云转晴。


  对于青春,如果所有的故事,能够轻易地忘怀,那么就像一片叶子落在河流,只记得波浪泛起的涟漪,最后蒸发在大海。如果所有的记忆,能够轻易地忘怀,那么就像路口层层叠叠的草海,忘记了停留过的山岚,最后消失在风中。


  你不会知道,为何一颗星会莫名地消失在银河,为何一个人能够悄悄地消失在人海。


  懒小汉说他很早就初恋,只是初中的女同桌辍学南下打工后,爱情在他身上就戛然而止,之后便是长长的思念。同时,关于女生的所有的记忆,都停留在那个时候。青涩的脸庞,红晕含羞的神情,留着长长的辫子,挤在中午食堂打饭的队伍中,将一张折成心型的纸张塞到他的手中。在暂不懂用文字叙述自己内心的年龄,只能用极其稚嫩、却又最近人心的句子:“我想对你好”来表达自己。


  他心动了。


  当《六年》的草稿从三教教室的桌子上悠然滑落时,那些关于懒小汉初恋的故事逐渐被揭露。我很难相信此时我面前这位长着“返老孩童”面孔的老少年,有着一段很清新的初恋,更难以忘记他当时拾捡那些纸张时露出久违的青涩笑容。那些笑容,似是孩子一样。


  大一时候是有晚自习的,一晚两节,连续两学期。我坐在一位脑袋周圈头发茂密、头顶稀疏潦草、入学成绩第一的河南学生背后,他是学习委员。他的脖子很细却出奇地长,肩膀消瘦却出奇地宽,纯白的衬衫梢头,是一双纤长灵巧的双手,此时正在握着一支铅笔奋笔疾书。


  那时盛夏刚过,傍晚清新的风吹进窗户,窗沿挂住山楂酸涩的味道,那风继续行走,将懒小汉肘下,来不及遮掩的情书吹落。


  撒拉哥就坐在我的过道右侧,是他优先发现了它。


  “呦,竟然是情书,写给谁的?”


  懒小汉张皇失措,一脸青涩而又尴尬的笑:“初恋。”


  “你也写情书?”我问到。


  他没有应我,只是拿起情书,折叠工整,塞进桌膛里那个卡其色的单跨包。过了很多时候,他才转身问我:“听说你的作文写得好,改天观摩观摩!”


  由此,因一张情书搭建起的对话,持续了很久。待我们三人离开各自的寝室,坐在听雨湖畔喝起啤酒时,“铁三角”的称呼也随之而来。


  那时的夜晚,月光很好,撒在静静的湖面上,像是丝绸棉被一样柔滑。有时候喷泉会起,垂柳下的特制石头音响唱起迎合青春的歌。来自四川成都的萨拉哥,时不时地哼哼两句,要么是任贤齐的《对面的女孩看过来》、要么是*品源的《小微》,懒小汉的风格倒是很直接——《求佛》。特别当他唱到“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,愿意用几世换我们一世情缘,希望可以感动上天”时,便会投入全部的感情,而后又是大口啤酒,讲到“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?”


  那时,铁三角中唯一没有意中人的我,只能默默地聆听他们对于爱情的见解,对于男生女生情爱的告白,随后,又被他们冠以“小屁孩”的称号。


  萨拉哥起初是小口抿酒,从来不会向我和懒小汉那样——一口一罐子,他总是说这样的喝法对身体不好。但好景不长,十一假期结束后,一次老乡聚会归来,竟然主动的安排铁三角“豪饮”。在玉龙山的揽月亭中,他斗酒不醉,豪情壮志。也学着古代文人的样子,起手握酒,对着皓月尽显诗才。


  “举酒邀明月,对影成三人。”


  懒小汉更正到:“这诗用的不对,孤独时才用这句。”


  萨拉哥追问:“那以你之见,此刻当用何句?”


  懒小汉一杯酒后,怅然到:“五花马,千金裘,呼儿将出换美酒,与尔同销万古愁。”


  “来,燕儿,倒酒。”


  “你妹……”我不应他,举杯应景,“醉后不知天在水,满船清梦压星河。”


  懒小汉醉酒,连夜起草情书一封:


  院子很大,你是高高的墙


  青苔斑驳,我是蔷薇


  清晨,绽放


  *昏,凋落


  月下,全是你的影子


  一生,我只在你的世界里


  此时,懒小汉就坐在的椅子上,望向窗外的美景时,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,好像想到了曾经他写这首《影子》时候的心情。也许他从来没有认真地考虑过那时候的自己,到底是怎么想表达什么意思,或许他仅仅是想说明那“影子”在自己心中占有的比例。不管怎样,此时想到调换到博师一组,能够和自己喜欢的女孩一起做毕业设计的场景,他脸上呈现出少有的自信,而且心底早就乐开了花儿。


  可是,当我回答出他问我话的答案时,对他的后来,貌似有了先知。


  他问:“我们的青春到底是什么?”

本期编辑

杨啊莲 陈 欢

审核编辑|李 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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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新媒体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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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 宁 杨啊莲 陈 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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