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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3/14 13:17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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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南营子大街,北起二仙居桥,南到翠桥(现为北起火神庙编者注),长不过二里地,却是赫赫有名的承德第一街,相当于上海的南京路,北京的王府井,东京的银座,巴黎的香榭丽舍……

▲邵百伶摄

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南营子大街,可没有现在的繁花似锦、寸土寸金。让我们回过头去,看看老承德热河第一街的旧貌,流光碎影中充满了温馨的回忆。


  时光倒流,由北向南,站在二仙居桥头,右看是陕西营街口,里首有一茶馆,茶客们坐在条櫈上侃大山、下棋,门前挂着的鸟笼子里,鸟儿叫得正欢;临街挨着茶馆的是一剃头棚,里边三把椅子,是我小时常去剃头的地方。记得一大叔给我剃头时,说我宽肩膀大脑瓜子,将来能当个将*,这预言让我耿耿于怀了许多年,却未能实现。前几年,我的从*多年的表哥来承,他已官至中将,穿着嵌有两颗金星的将*服,让我好一阵子羡慕嫉妒恨,突然想起剃头大叔的话,便讲给表哥听,顺便发牢骚道:我脑瓜子比你大,肩膀子比你宽,按剃头大叔的标准,我应该弄个上将才是,这上哪儿说理去!听得表哥哈哈大笑。

▲南营子老照片致谢拍摄者!

剃头棚前的街口常摆着几挑柴禾,那时一挑柴禾才两元钱左右,卖柴的农民与买家为一两角钱争来砍去。我姥姥在这方面智商极高,她总是赶在天黑之前才去买柴,她颠着小脚在几挑柴禾前鉴别过质量,从不多费话,伸手指着其中的一挑柴“一块五”,张嘴一口价,说完前边先走了,那卖柴的竟乖乖的挑了柴跟在后边。没办法,天要黑了,总不能为几毛钱卖不出去,大老远再挑回村里去。

▲南营子老照片致谢拍摄者!


  理发馆南是日杂门市部,卖锅碗瓢盆缸筷子刀,与老百姓的日子密切相关。再往南是当年承德街上数一数二的饭店“塞北春”,老妈带我进去吃碗面条子,也让我在小伙伴面前吹上半天,如同现在吃过鲍鱼龙虾,因为在“塞北春”下馆子了嘛!“塞北春”对面是“青年门市部”,“文革”后期又改名为“庆丰商场”,那可是当年承德街上的“大润发”或者“福满家”,是货最全,最上档次的一家副食品商店了。小时的我常扒在柜台上,望着琳琅满目的吃的,喝的流哈喇子。回到街右大佟沟口,一个卖开水的大水壶摊儿是我儿时的一景。如今这近乎一人高的大水壶似已绝迹。虽然一壶开水只卖五分钱,当年它却可以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计。水没开时,那壶中的水叽叽咕咕的低吟浅唱,水烧开了,壶顶的出汽孔儿发出招牌式的哨音,在告诉远近的百姓:水开了,快来打水吧!那高亢嘹亮的哨音,就是一首老歌,至今仍萦绕在我耳畔。

▲邵百伶摄


  跨过大佟沟口就是这条街的地标性的建筑——群众电影院。那时的电影院可是生意火爆,天天爆满,要是上演新片,更是一票难求,甚至得走后门求人去买票。那时买一张电影票的钱,现在掉地上你都懒的去捡——一两毛钱一张,您别小看这一两毛钱,当时能吃一顿早餐:一个烧饼加上一碗粉条豆腐汤!电影院前的石阶上是个热闹的地方,三教九流闲杂人等聚集,是个制造传播小道消息的场所。石阶的平台上,常见一老头踢毽子,那老头白发白胡子,说不好他有多大年纪,但踢毽子的工夫甚是了得。一只白色羽毛的毽儿被老头驯服的像只鸟儿,在他身前身后上下左右飞舞翻腾,围观者纷纷叫好。

还有一承德“名人”“哭巴精”,也常来电影院前“休闲”,脏兮兮的坐在石阶上观街景看热闹,反过来却又被许多人将他当一“景”给看了。“哭巴精”有一绝至今我也为他点“赞”,就是他的美术功底。放学时路过电影院,如果看见他一人坐在石阶上,我就走近前去,掏出书包里的笔和纸,让他画我的人像画。他在膝盖上铺好了纸,用一只带有“玻璃花”的眼睛打量我几眼,然后低下头去,运笔作画。间或他抬头再打量我一眼,只消一两分钟,画作便完成,一个惟妙惟肖的我越然纸上,正陶乐其中的我发现他向我伸出一只手来,我知道他在向我讨要润笔费,遂伸手在书包里摸出一块儿螺丝转糖递给他,他吃着糖,脸上露出怪怪的滑稽的笑意。他的作品风格淳朴,线条简练,画风与张乐平大师相近。“哭巴精”早已驾鹤西征,他与梵高的境遇相近,生前都是贫困潦倒,梵高好像只卖出过一幅画,“哭巴精”只是用画作换一块儿糖或红薯吃,可惜他的作品我没有好好保存下来,不然的话,现在拿到“苏富比”或“佳士得”拍它一下子,咋也得换回一台奔驰宝马来!

▲邵百伶摄

打电影院往南走,是群艺馆的前身,医院,小时一有病,妈妈就带我去那里打针吃药,让我对穿白大褂的痛恨不已,谁料想现如今,我的儿子儿媳都成了穿白大褂的“天使”,而邻家的小孙子依旧痛恨穿白大褂的,因为在屁股上打针是一件令他十分恐惧的事。街对面五条胡同口的五金公司是个不小的门市,在当时的承德首屈一指,里边的五金商品小到钉子铁丝大到自行车一应俱全。十多岁时,我常在里边留连忘返,吸引我的是柜台里的木工器械——因为我想当木匠。我家后院一大哥就是木匠,上下班时自行车上挂满了斧子刨子锯等,虽然是大鲍牙,但吹着口哨,很是神气。由其是看他做木匠活儿,刨子一推“唰唰唰”,飞舞的刨花散发出木头的清香味儿,头顶木屑儿的他拿起木条儿,呲着鲍牙,单眼调线,耳边还夹着一枝铅笔——我的妈呦!羡慕死我了!由此诞生了我的第一个伟大志愿——当木匠!

▲邵百伶摄

接下来是承德当年无人不晓的娱乐场所——承德剧场。气派,辉煌,是我小时对它的印象。看它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,设计者的初衷肯定与避暑山庄一脉相承。我的一位北京亲戚对它赞叹不已,他操着一口京腔儿说:小承德子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剧院,搬我们北京去都不丢面儿,搁你们这山沟里有点儿可惜了!听得我怒从心头起,奋起捍卫承德“主权”:嘛玩艺儿?搬你们北京去?你也不怕风大剡了舌头。你咋不把天安门和前门搬我们承德来呢?我们这儿正缺几个好门楼子呢!如今这承德剧场已年岁花甲,是承德为数不多仍保留下来的建国后的“古迹”了。

▲邵百伶摄

再往南走,是一百公司,虽然比不上王府井百货大楼,但在承德的地盘上,却是响当当的“第一百货公司”。计划经济年代,这里的商品应该是最好最全的。当年的人们“均贫富,等贵贱”,兜里钱都不多,可到一百公司逛上一圈儿,一饱眼福,也是一种享受。放学后,我和小伙伴儿常去里边藏猫猫儿玩,在当年少见的水磨石地面上追逐打闹,幸福快乐极了。

向前走,街的左面是制镜厂,如今五六十岁的人还能记得它,其产品是普通的镜子及画有花鸟鱼虫工艺品性质的镜面,按现在人的口味儿有些俗气,那年月却是许多家庭的喜爱,姥姥家就挂有一幅这厂子的“年年有鱼”的玻璃画,尽管日子过的有些紧,姥姥也常把玻璃画擦的干干净净,许是盼望着婉里也能常见些鱼肉吧。我望着画面发呆时联想更加丰富,那穿花裙子的小女孩儿站在鱼池边喂鱼,几条大鲤鱼争抢鱼食跃出了水面。看着看着,那大鲤鱼就冒着热气盛在盘子里端上了饭桌,我迫不及待的伸出了筷子……那年头食欲就是好!

▲邵百伶摄

挨着制镜厂南口的胡同里,有一幅画面已是绝景,现在不光城里边踪迹全无,农村也见不着它的影儿了。它就是“拉大锯扯大锯”,相当于木材厂用电锯破板材的活计。离地面一人多高,架起一抱粗的大圆木,一个大锯片,两米多长,行话叫“枪锯”,一人站在圆木上,一人在下,握着枪锯两端,“哧拉、哧拉”开始破板材,硬是把好几米长的大圆木破成一块块的大板子。这么原始繁重枯燥的劳动,竟让儿时的我对它津津有味儿,一看就是半天。回家晚了,姥姥问我干吗去了?我说看拉大锯的来。姥姥边给我盛饭边唱起了童谣:拉大锯,扯大锯,姥姥家门前唱大戏,聘闺女,娶媳妇,小外孙儿,也要去……

▲邵百伶摄


  再往南街边一小卖部曾令我神往,里边的东西倒没啥吸引力,都是些油盐酱醋火柴小食品,夏天,那酱缸里还能看到蠕动的大蛆,那时没有食监局质监局,老百姓也不大注意什么食品安全,所以大蛆并不影响小卖店的生意。别看这小卖店不起眼儿,老板娘却生养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,白净净,水灵灵,大的一笑还俩酒坑儿,让你立马就忘掉酱缸里的蛆。上小学的我,路过小卖店常要进里边转一圈儿,看一眼那带笑的酒窝儿。她只是对我不作声浅浅的一笑,木木的我,耳边又响起不远处那“哧拉、哧拉”的拉大锯声,及“聘闺女,娶媳妇”的童谣,然后又木木的走出门,“好儿童,上学去”。天遂人愿,上中学时,那酒窝儿竟然和我一个班,但依然是大家闺秀的劲儿,对你浅浅的笑,从不多言。我在情感方面进步极慢,见到她仍发木发傻,或手足无措,不像我的同桌,跟女孩子叽叽嘎嘎有说不完的话,能逗得女孩子花枝乱颤。不过现如今,听说他已离过三次婚,经济上捉襟见肘,最终贫困潦倒,去年已开始吃低保了。由于颜值较高,酒窝儿的情感线发展迅猛,刚毕业就被别的男人抢了先机,一点儿没给我时间和机会,看见过她和一个男人遛大街;再过两年,看见她早晨推着婴儿车里的小宝贝儿匆匆忙忙的上班去,看得我目瞪口呆,由此也摧残扼杀了一个懵懂少年一厢情愿的暗恋。路过小卖店,有时能看到未遂我心愿的“丈母娘”坐在门前,鬓发见白,而月亮般如花似玉的酒窝儿,在我心中也秋风扫落叶般的陨落。


  前边不远处,又是一家饭店——老字号的“裘翠楼”。据说这“裘翠楼”创业于清乾隆年间,是热河街上驰名塞外的高档酒楼。那时能进去就餐的,多为王公大臣和商贾大户。听说乾隆皇帝为它做过广告——“名震塞外三千里,味压江南十二楼”,而且是不用掏银子的免费“广告”。但建国后的五六十年代,它就是一家大众餐厅。到“文革”时顺应“革命潮流”,改名为“人民饭店”,进去的大都是老百姓,只管吃饱不管吃好,凉饭冷菜,你爱吃不吃,那服务员的脸子,比饭菜还凉,放现在,啥好饭店也得让那脸子给整*了,皇帝做广告?您就是请上帝做广告也白搭!现如今,这寸土寸金的小楼挂了好几个牌子,什么麦当劳、肯德基、韩国烧烤、外加那块儿老牌子的“裘翠楼”,家家生意火的了不得,好像吃饭都不花钱了。也不需要什么皇帝来做广告,市场经济了吗,吃饭的都是“皇帝”,你跟“皇帝”闹脸子,准得砸了自己的饭碗子。您看那服务员,那热情劲儿让你受不了,比自家的妹子还亲呢!


  

南营子大街的南头,医院,这可是一块儿大牌子。早先它只是一座红砖小楼,带有日本式的建筑风格,医院规模不大,名气却挺响,许是曾经的老热河省省会的缘故吧,东到朝阳,北到赤峰,患者医院的。“文革”中期,我到北京办事,突然牙疼,当时住在永定门外,医院看牙,那女大夫听说我是承德人,作惊讶状:“医院就不错吗,干吗跑北京来看牙?”我说是突然牙疼,并非专程来京看病。也惊讶京城的医生竟然知道医院,还评价“不错!”,让我油然生出些许自豪,牙也不那么疼了。

如今的医院更是了得,那红砖小楼早无了踪影,楼房越盖越高,规模越扩越大,牢坐在“承德第一”的交椅上。偶尔去一次,见门前车水马龙,楼里患者蜂拥,把个“白衣天使”忙的不亦乐乎。顺便说一句,这医院没我的股份,我无意为他们做广告。

▲邵百伶摄


  走到翠桥桥头,再往南就是农村的菜地了。回首北望,那时的南营子大街既不平整,也不宽敞,车少人稀,不过是一幅北方小城的风俗画,自然古朴,多看一会儿,便觉出她的清新淡雅……


  我的南营子,一个温馨的旧梦。

吐曹君,本名曹伟刚,年出生,河北承德人,高级编辑,河北作家协会会员,原承德晚报副总编。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,在国家、省、市级报刊杂志发表作品00多万字,中、短篇小说六十几部,出版中篇小说集一部。其中儿童文学小说《司令和他的兵》入选全国中小学儿童课外读物。

作者简介

编辑:百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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